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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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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請說!”其實白邪也猜到了幾分, 從他那日潛入月華妙境時就看得出來,師尊與師父是想借助月華妙境探究舒漓的真元,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 他從不知道所謂的拜師之典,不過就是一場虛偽的謀劃。

可令他驚訝的是他體內竟有兩半真元, 而舒漓體內別說真元就連心都只有半顆。

“那日你進入月華妙境後,到底看到了什麽?厄陀鏡在你進入之後就破碎了, 裏面的幻象無法察看!我與師尊試圖修覆, 卻是枉然。”天樞緊蹙雙眉, 一邊同白邪談話,一邊繼續查閱古籍,看來他要的答案,這書房的古籍中並未尋到,倘若尋到了自然也就不會把白邪召過來了。

白邪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緩緩道,“那日我進去之後,裏面一片混亂, 有幾千只走獸爭相恐後撲來,但那走獸似乎並不想加害我,只是想將我趕走,後來我便用陣法控制它們。

但我與舒漓仿若隔著不同時空, 我能看得到她,卻沒辦法跟她溝通,我看著她正越過一條冰河, 冰河上皆是白鶴,還有用拂塵布的陣,不過這拂塵陣倒是沒什麽威力,那些佛塵似乎認識舒漓一樣,當舒漓靠近時就自動讓出一條道來,無數拂塵駕成一道天橋,天橋由南跨北,舒漓走過天橋後就來到一個光怪陸離還噴著火的山洞,洞口是用陰陽八卦所設的石門,石門上有一塊棱形水晶石,當她把手放在水晶石上時,指尖突然被刺破,鮮血染紅了那塊水晶石,隨後便能看清自己的真元。”白邪故意停頓了片刻道,“只是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為何我有兩半真元,而舒漓不僅沒有真元,連心都只有半顆?是因為她本就是冥花,所以心臟缺失跟正常人不一樣嗎?”

這種荒謬的情況,天樞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月華妙境可是上古時期九州唯一的神尊所創設,想不到用過一次之後就失效了,就連那能監察的厄陀鏡也當場破碎,如果說這舒漓只是尋常女子,恐怕普天之下無人相信吧?再者那三清水可是洗髓塑骨,即便是太上真人進入也不可能毫發無損,可是對舒漓來說卻跟平常的泉水並無二樣,這讓天樞越加感興趣了!

“你說她本是往生海旁的一朵冥花?後被你帶上瀛洲?”

“確是如此,弟子不敢欺瞞師父!”

“那這就更奇怪了!”天樞托腮苦思,“按理來說冥花本身就生於濁氣陰氣極重之地,進入了月華夢境定不會安然脫身的,除非......”

天樞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些什麽,原是愁苦的臉上突然展露笑顏,見白邪在場又收起這份難得的笑顏。

“可是什麽?”白邪自然也看出天樞似乎知曉什麽,但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是為了防他麽?師父於他好比再生父母,怎的就如此不信任他麽?白邪微微有些失落,但又不想表現的過於明顯,便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心緒,面上依舊是冰若冰霜。

但這小小的情緒,也被柔和的天樞所捕捉,天樞緩緩道,“白邪,不是為師不相信你,為師現在還只是猜測,況且這種猜測實在是無稽之談,為師也不敢妄自斷言,不過如今舒漓既然已是你的師妹,你身為師兄一定要保護好她,不可讓為師失望!”天樞是真心喜歡白邪,雖然從白邪第一次來瀛洲時,就已猜到了白邪的真實身份,如果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狐貍,怎麽會勞煩塗山的狐帝親自送上島來呢?

但他也明白一點,當時太上真人將白邪交給他時也是因為他沒什麽心機與欲.望,養養心性而已,而他當時一看到白邪也非常喜歡,只因白邪這雙狐貍眼裏始終是一片清明,後來當白邪以一人之力拯救瀛洲萬千生靈時,他更堅定了自己當初的想法,所以如今不管舒漓真元是什麽,他也堅信由他親自教導,定會像白邪一樣,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能身扛重任匡扶正義除魔衛道!

“師父,你放心,就算你不交代,白邪也會誓死守護舒漓的,在白邪心中,沒有人比她更重要!”

天樞會意一笑,輕拍白邪的肩膀,“為師相信你能做到!也只有你能做到!”

這時天樞轉過身開啟一個機關,只見墻壁上出現一個小暗格,暗格裏有一個小錦盒,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將錦盒打開取出裏面的一枚鵝蛋大小的黑色仙丹,“這枚固本培元的丹藥是早些年師父飛升上仙時太上真人所贈,但當時為師心性冷淡,對飛升一事也看的淡然,所以就沒用上,如今你將它給舒漓服下,至於你與流觴,為師日後再尋別的丹藥來彌補吧!”

白邪是九尾狐族,這九尾狐族本就是三界九州唯一的神族了,當年的四大神族,在那場神魔大戰中都悉數滅絕,就只有這九尾狐族,更何況白邪如今修為已達仙乘,飛升指日可待,而這流觴倒也是出了奇,似乎來瀛洲就是為了彈琴下棋的,對修行也漠不關心,此時最為需要的便就只有重傷在身的舒漓了。

“師父,弟子知道師父的良苦用心,這枚丹藥一定會親自看著舒漓服下去的!弟子代舒漓謝過師父!”白邪道過謝後拿著丹藥就退了下去。

白邪從書房出來後就先去了一趟廚房,廚房裏還燉著梨花羹,此時回來取正好,這梨花可是靈山碧海灣福臨山中的梨花,花開的時候常常帶著晶瑩剔透的淚珠,俗稱梨花帶雨,若是將這帶雨的梨花一並摘下做成這梨花羹,對調養身子可是大有益處。

靈山與瀛洲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白邪禦劍晝夜飛行終是耗時兩日就取了回來,甚至遇到在靈山修行的白凜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喊了一聲“二哥”之後,就極速飛了回來。

“還好,總算做成了!”白邪盛了一小碗,鍋中還留了些許,想讓她晚上繼續喝,隨後又加了些蜂蜜,這才滿意的去了舒漓的房間。

而舒漓自從白邪離開之後就一直在回憶月華妙境中的一切,在月華妙境中雖然沒有遇到危險,但卻受了驚嚇。

那人到底是誰?那個人沒有頭,只剩半顆心臟在跳躍,那半顆心像是被永世禁錮在黑暗煉獄,當她靠近時,只聽得那半顆心竟發出了聲音,似乎是知道舒漓會進入月華夢境一般,口中直說道,“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這兒來的,普天之下九州之內就只有你能找來!”,那聲音渾厚有力卻不辨男女。

這幾日舒漓都不敢閉上眼睡覺,只要一閉上眼就仿佛看到那恐怖的一切,平日裏雖然喜歡看鬼片,但那是因為自己知道所謂的鬼片不過就是特效是人扮演的,可如今自己真真實實穿到這個妖魔鬼怪仙俠神魔的世界中,說不害怕定是假的。

舒漓用被褥裹緊自己嬌弱的身子,腦海飛速轉動,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腦海中顯現,可這些好像跟她有關,但她卻從未經歷過的事兒,想著想著,只覺眼皮很沈,竟不知不覺入了睡,可剛一入睡,夢中奇怪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什麽時候來救我出去?你什麽時候能救我出去?你再不救我,我就會死的,我會死的!”

“不要,不要過來,你走開,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找上我,你到底是誰?我跟你平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夜夜嚇我?你到底是誰?白邪,你快救我,你快救我!”舒漓嚇得大喊,額前冷汗涔涔,整個人不停的抽搐,雙手死死的抓住被褥不肯松開。

“漓兒,別怕,我在這兒!”白邪破門而入,將梨花羹放置一旁,輕撫舒漓的背,並為她輕輕擦拭額前的冷汗。

“白邪,你終於來了,你知道嗎?剛剛嚇死我了,你不在,我害怕,我怕鬼,我又做噩夢了!我害怕,我夢到那半顆心又來找我了,心口上還淌著血!被一根很粗的鏈子五花大綁,它說它很痛苦,它希望我去解救它,白邪,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舒漓撲進白邪的懷中,緊緊地抱著白邪,在他懷中小聲的垂泣。

“乖,別怕,只是夢,不怕的,只是夢而已,我會保護你守護你的,再說了,你將來可是要斬妖除魔的,區區一個夢魘而已,怎麽還能把你給嚇壞了呢?”白邪耐心溫柔的哄著,等舒漓慢慢平靜,便將那碗梨花羹端了過來,“來,先嘗嘗這個,這可是我尋了很久才尋到的梨花帶雨,你先喝喝看,說不定能幫你擺脫夢魘,調理身子。”

“苦嗎?”中午喝的那晚湯藥實在是苦得緊,若不是懶得起身,她肯定要去廚房找點蜂蜜來甜甜嘴,興許是苦怕了,又見到這什麽梨花帶雨奇怪的食材,便擔心的多了句嘴。

“不苦,我特意加了蜂蜜!”

“這還差不多!”舒漓果真是聽話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將梨花羹吃了個精光,這幾天吃的都是養生的食材,實在是沒什麽胃口,好不容易吃到這麽甜的梨花羹,自然一下子就吃光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很好吃,還有嗎?”

“有是有,但這梨花性寒,不宜多食,我留了半碗等你用過晚膳後再飲。”白邪寵溺的揉了揉舒漓的臉,“現在感覺如何?”看著舒漓氣色漸漸好轉,白邪笑了笑,心情似乎很美。

“現在倒沒什麽事兒,就怕入夜,一旦入夜,就各種擔驚受怕!”

“對了,師父今日給了我一顆固本培元的丹藥,對你修煉很有益處,你快服下吧!”白邪取出那顆鵝蛋大小的黑成一團的丹藥。

“白邪,你確定這是仙丹靈藥?這黑乎乎的一團就跟那個濟公的伸腿瞪眼丸一樣,而且還是超大版的伸腿瞪眼丸,不會是師父誆我的吧?”舒漓拿著那枚丹藥左瞧右看,實在是很難將這東西跟靈丹妙藥聯系在一塊。

“自古良藥苦口,再者師父可是正人君子,我相信他肯定不會誆你的,你趕緊服下吧!”

舒漓看著那顆丹藥,還是無處下嘴,良久她突然問道,“你知道長清殿有沒有什麽鐵錘?如果沒有的話,你幫我去廚房找把菜刀過來吧!”這麽大的東西自然是服不下去的,不過可以削成一小塊一小塊,再搓成小圓粒,就像之前月經不調吃那個烏雞白鳳丸一樣。

“你要這些做什麽?”白邪不解道。

“這麽大肯定服不下去,不如弄成小塊的話,應該不成問題!”舒漓道,見白邪不起身,便只好用手去掰。

白邪拿過舒漓那枚丹藥,微微一笑道,“服顆藥而已,不用這麽麻煩!”

舒漓“嗯”了一聲,只見白邪張開嘴,那枚丹藥便被白邪含入口中,未等舒漓反應過來,白邪微微擡起舒漓的下巴,將丹藥悉數餵入舒漓的口中,二人雙唇交合時一道道仙氣與金光閃現。

“白邪師兄,不好了,出事了!”流觴這時正進來找白邪,好巧不巧的正看到此時在他眼中十分甜蜜的一幕,“抱歉,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要麽我先出去好了!”流觴捂住眼睛正欲離開,可離開之際卻又忍不住回頭偷瞄。

“不用”兩人異口同聲道,白邪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床榻上的舒漓則是將頭埋得很深,不敢讓旁人瞧見了她臉頰的那份紅潤。

“找我何事?”白邪淡然道,如此淡漠的性子,看不出半點情緒,其實瀛洲的很多小師妹都喜歡白邪,哪怕是白邪的眼神在她們身上多停留半刻都能激動個好幾日,可在流觴看來這白邪除了舒漓能讓他眼底有情緒湧動外,其他時候都是面無表情,且長期穿一身白,簡直將“披麻帶孝”這四字展現到極致。

“剛準備去廚房做晚膳,然後不小心將你從靈山取回來的梨花帶雨給打翻了!你說過這是給舒漓師妹調養的,好不容易才取到的,可如今卻被我......”流觴很是愧疚,旁人不知以為上一趟靈山取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流觴卻看到白邪身上的血痕,那明明就是被靈山的山獸—窮桎所傷,幸而白邪已到仙乘界,又有這九尾狐族的身子護體,若是換了他人只怕是有去無回。

“無妨,下次再去取一點就是,況且舒漓的傷剛剛已經被我治好了!”白邪淡然道,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事,東西沒了就沒了,主要是他現在心情很好,剛與舒漓四瓣柔唇相交融的一瞬,讓他心曠神怡,若不是被流觴打斷,說不定會深入探究,與其說打翻梨花帶雨是大事,那麽阻止他與舒漓進一步交流才是讓他極度生氣的可就是罪大惡極。

“這麽快就治好了?是因為白邪師兄剛剛親了舒漓師妹嗎?想不到這親吻還能療傷。”流觴打趣道,其實白邪對舒漓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只是這丫頭好像沒心沒肺,只怕是郎有情妾無意,但眼下看去,這丫頭似乎沒有之前那麽討厭白邪了。

聽流觴這麽說,舒漓的臉頰緋紅一片,就如同那八月的流火一般,讓人無限憐惜。

白邪邪魅一笑,一本正經道,“我是在給她渡氣!”

流觴會意輕笑,“師兄說得對,那你們繼續渡氣,我就先去準備晚飯了!”

“我與你一同去!”白邪自然知道這丫頭的性子,就算他留下來估計也討不到半句好話,還不如隨流觴一同去廚房,看看能不能給這丫頭燉點補品。

是夜,月光傾瀉,舒漓吃過白邪送過來的什錦雞湯後就昏昏入睡,原來白邪知道舒漓近日來難以入眠,便在這什錦雞湯中放了安神草,待舒漓沈沈睡去後,又在床頭以真氣做芯,幻化出十二盞長眠燈,這十二盞長眠燈不僅能助舒漓入眠還能為她驅趕夢魘。

事後,白邪又再次開啟了流光琴,在舒漓屋外,談了一宿的琴,而在東廂房的流觴聽到這琴聲後則是流了一晚上的淚兒。

舒漓整整昏睡了三日,在這三日裏,她不再害怕夢魘,甚至自己身上竟有了一層仙澤,而丹田的真氣也隨之強大,三日後她醒來時,只覺身上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她盤腿而踞,將體內真氣大小運行一周天,那一股強大的紅氣先是湧邊周身然後直達天庭,頓時長清殿內紅光漫天,就連九天聖凰紛紛來到長清殿,於長清殿的上空盤旋不散。

鳳凰長嘶,朱雀報喜,這種奇怪的天象,數萬年來只有神尊——葉傾城降生時才顯現過一次,一時之間瀛洲眾弟子,都紛紛趕往長清殿一睹這奇景妙幻。

“漓兒,恭喜你已經入了靈設界,按照瀛洲的規定,凡是修煉到靈設界的弟子,就可以去靈臺閣尋自己的法器了!漓兒,你如此慧聰又極有仙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像我一樣到仙乘界了!”白邪見到這漫天祥光,便甘願為舒漓護.法,生怕有人伺機報覆,可就在這時外頭有人叫囂。

“想不到舒漓師妹短短數日就已沖破靈設界,不知蛟鯪今日能否討教一二?”

白邪生怕舒漓因此分心導致走火入魔,便設置仙障自己則先去會會這東海傲嬌又目中無人且還與他有些仇怨的蛟龍。

“不知蛟鯪師弟今日前來有何指教?”白邪一臉寡淡,也正因為這張冷漠而鮮有情緒的臉在他人來看更是挑釁,或者說是目中無人。

這東海蛟龍一族本就與白邪舒漓等人有些舊仇,如今白邪又是此等態度,更讓蛟鯪心中不悅,“指教談不上就只是想求這位數日就沖破靈設界的小師妹賜教賜教!”

這二人談話期間,看似客套,實則殺氣暗湧。

“賜教談不上,舒漓道心不穩,根基不定,若真想比試的話,不如等到下個月的飛劫盛典吧,屆時舒漓定會與蛟鯪師弟好好切磋切磋!”

這所謂的飛劫,不過就是在出去夜獵,所謂的夜獵便是分成多個隊伍行動,出島斬妖除魔,隊伍中斬殺妖魔最多的人,便勝出,最後再由每對的勝出者,在玄靈臺上角逐一番,最終勝利者便可獲得仙丹一枚,於修行之人這仙丹可是飛升的關鍵所在,自然在這場優勝劣汰的角逐中,每個人都必定會全力以赴,但之前瀛洲島並沒有很多弟子,自從擴招後,便出生了這等賽事。

“白邪師兄,莫不是你們怕了吧?不過也是,像你們這種一個只是被人丟棄在往生海旁的野狐貍,一個只是地獄之門的冥花,若真是怕了,知會一聲就行了!”蛟鯪繼續挑釁,似乎不達目標不罷休。

“既然你非要比試,那就試試吧!當然我可以讓你三招!”白邪雙手反於背,並不打算用法器。

雙方過招時如果一方提出讓對方幾招的話,會讓對方更為惱火,實則關心對手,看似輕視對手,而大部分的人會理解成後者,聽到白邪如此說,蛟鯪暴跳如雷,只見他從掌心升起一團赤炎火苗,隨後這蔟赤炎火越燒越旺,火苗在空中幻化成一只獅子,火獅子長大嘴巴,迅速向白邪飛撲而去。

白邪腳尖點地,一個騰躍便已躍上半空,很是輕易的躲了過去,可誰知那只火獅子突然調轉方向,直往屋內飛去,那漫天的赤炎火染紅了整個天空,九天聖凰在空中長鳴更加激烈,眼看那只火獅子就要將舒漓的房間吞噬,白邪飛馳而去,站在火獅子對面,衣裙翻飛,簫聲悠揚。

火獅子似乎是受不了這簫聲,越發變得狂躁,而正對面的白邪始終面不改色吹奏著,突然變動的曲調,就像是殺人無形的暗器,慢慢的火獅子的火勢削弱,蛟鯪見狀輕念口訣,那只火獅子又再次燃燒了起來,這次的火勢比之前要猛烈得多,讓人驚嘆的是已經分裂出成千上萬的火獅子,從四面八方圍攻白邪,甚至還有一些小獅子正欲圍攻舒漓。

“白邪師兄,我來助你!”流觴從長白殿回來後就看到這一幕,見白邪一人獨自戰鬥,便取出他的琴飛了過去,此刻簫聲與琴聲此起彼伏,火勢與鳳凰染紅半空。

如此盛大的場景,自然也少不了一群圍觀的群眾。這時只聽到屋內如山洪暴發的力量沖了出去,將火獅子與蛟鯪逼退了好幾步。

舒漓慢慢睜開雙眼,看著那紅火連天的壯觀,便活動了一下筋骨,慢慢的走了出去,“我說今日怎麽這麽熱鬧?原來是蛟鯪師兄過來了,既然蛟鯪師兄今日有空來我們長清殿,我們定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不過白邪師兄與流觴師兄又都是男人,恐怕招待不周,不如讓我來試試吧!”

“漓兒......”白邪拉了拉舒漓的衣袖,舒漓搖搖頭一副毫不擔心的模樣。

蛟鯪回想剛才的一幕,這舒漓還只是突破而已,就已經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倘若二人真動真格,他未必能贏過舒漓,更何況還有白邪與流觴在場,聰明人都知道不該在此時挑起事端,於是蛟鯪抱拳道,“今日是舒漓師妹初破靈設界,如此喜悅的日子,就不該真刀真槍的對峙,改日我定當上門討教!”

等蛟鯪走後,白邪高興的抱起舒漓轉圈圈,“漓兒,恭喜,恭喜,想不到你初破靈設就有如此強大的法力,這下我就不擔心別人會欺負你了!”

“嗯,那個,我先去廚房準備一桌子的菜,晚上我們幾個好好慶祝一下!”流觴識的借故離開。

“你放我下來,我都要被你轉暈了!”

白邪聽話的放下舒漓,一直寵溺的笑著。

“白邪,那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飛了?”舒漓自然也是滿心歡喜,這樣想去哪兒就不用只靠雙腿而是可以騰雲駕霧禦劍而行了,想到這兒簡直是要快樂得飛起來。

“你不妨試試看!”白邪笑道,舒漓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好,那我試試!”舒漓腳尖輕輕點地,一個騰躍便已破院而出,直沖雲霄,飛於空中變幻著姿勢,一身紅衣在空中輕揚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俯瞰蒼茫大地,綠樹成蔭,海川山脈,仰望祥雲綴空,皓日無垠。

“太好了,我終於能飛了,哦,我能飛了!”之前看書時都是在幻想著自己騰雲駕霧的模樣,或者是看電視上吊威亞呈現的效果,可如今當自己像只小鳥一樣自由自在於空中翺翔,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是非常幸福甚至可供炫耀的一件事。

“舒漓,你在哪兒?”白邪在院子裏等了舒漓很久,都不見其歸,便不放心就出門來尋,可這蒼茫大地,海川山脈,人不過就是這滄海一粟,又該如何尋?只好一便禦劍一邊直呼其名。

繞著瀛洲飛了大半,又往東海尋去,剛入東海時,東海的海域就像被施了某種封印術法,白邪只覺心頭有種壓迫感,而在她前方不遠處,便是搖搖欲墜的舒漓。

果然這東海老頭,還真的想了法子來對付他與舒漓,白邪輕念劍訣,禦劍速度瞬間變快,他抱住舒漓,有些心疼的說道,“有沒有受傷?”

舒漓輕輕地搖搖頭,“不曾受傷,只是有點頭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被那老頭施了毒氣,咱們先回瀛洲再說!”白邪抱著舒漓禦劍而行,同時用自己的真元之力抵擋住那些試圖侵蝕二人的毒氣,直到入了瀛洲的地界,毒氣才慢慢消散,舒漓慢慢清醒過來,“其實白邪,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一直抱著我!”

“這倒也是,你這麽肥!”白邪將舒漓扔下,“看來是近日的夥食太好了,從明日起,一律回到之前的夥食,不然怕你以後禦劍時,你的劍無法承受你的體重!”

“你怎麽知道我的法器會是劍?”舒漓問道,聽說每件法器都有器靈,若能降服器靈自然會護佑其主,反之則會遭到反噬,雖是如此但每個修仙者自然是想要一把上好的法器。

“除了上官慕華的摘星劍,其他人的佩劍都是幻化而成,劍的階品也因持劍者自身的仙法而定。法力越高,所幻化出來的劍階也便越高,所以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佩劍,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白邪一邊運功給舒漓驅散身上沾染的毒氣,一邊科普這些知識點。

“那為何上官慕華的劍不是幻化的?”舒漓繼續問,“這摘星劍可有來歷?”

“其實我們每個人的法器,都與我們的氣運有關,不是我們想要什麽就是什麽的。就比如我......”白邪從腰間取下那根紅繩,“就只是一根紅色的繩子!不過這繩子可長可短,可柔可堅,也還不錯,不管自己的法器是什麽,你都要好好修煉,等你修煉到一定級別,法器的能量也會隨之兒贈!”

舒漓似乎對那紅繩還挺感興趣的,於是便從白邪的手中取了過來,“不過這繩子倒也看不出什麽特別之處。”

如果不用於戰鬥之中,這紅繩確實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可誰知那根紅繩剛到舒漓手中時,便自動綁在舒漓的無名指上,而紅繩的另一端也繞上了白邪的無名指。

“這是什麽情況?”兩人紛紛不解,再看只見綁在手指上的紅繩又突然消失不見,重新纏上白邪的腰肢。

那日舒漓與白邪又切磋了一套劍法後,才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十五日之後,舒漓像瀛洲其他的弟子一樣,再次前往靈臺閣尋找自己的法器。

這日,靈臺閣再次開啟,眾修仙弟子紛紛依次而站,而因太上真人遠赴鳳苓山本次執掌人換成了長白殿的天英師伯。

舒漓很早就來到靈臺閣門前等待著天英師伯發布命令,但時辰已過,天英卻沒有任何行動,眾人只得幹著急,特別是舒漓。

“天英師伯,為何還不開始啊,這吉時都已經過了!”白邪心下覺得不安,便開了問道,誰知天英只是冷冷的看了白邪一眼,大有一種豎子無知之意,良久天英才開口,“瀛洲島第十八弟子舒漓命令,即刻起,可入靈臺閣求取法器!”

天英言畢,靈臺閣便已開啟,朱紅木門內只覺妖氣沖天,各種嘈雜之聲紛紛入耳。

這畢竟是舒漓第一次單獨行動,心中仍是有些害怕,她習慣性的看了看白邪,誰知這時白邪投過來鼓勵的眼神,有了白邪的鼓勵後,舒漓也不再害怕,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一個人進入靈臺閣。

所謂的靈臺閣,不過就是一個巨大的法器收藏室,裏頭各種法器都有,什麽玄冥傘,鬼笛,刀劍,甚至還有符篆,正所謂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滿目琳瑯竟不知從何處挑選。

舒漓一眼就看到那把玄冥傘,傘骨是赤紅色,也是她一貫喜歡的顏色,這傘不僅架造極美而有型,平日裏能做暗器,若是雨天還能遮風擋雨實乃一舉多得。

舒漓慢慢的往那玄冥傘靠近,誰知就在她正準備伸出觸摸時,只見那把紅色的傘,瞬間變成一個紅發的噬魂鬼,那噬魂鬼張著血盆大口道,“小姑娘,你當這是雜貨店呢,你想要什麽法器就是什麽法器麽?實話告訴你,進來的人不計其數,可真正能活著出去的,屈指可數,若你想安全度過,勢必要將我們這些器靈降服,你覺得你可以嗎?”

“這都沒打過,誰知道能不能贏,倘若我贏了,這裏面的法器自然由我自己來挑選,倘若我輸了,也肯定會有人來救我的!”其實舒漓心中自是沒底,但既然來了,也只能拼死一搏,反正再不濟也有白邪,她堅信如果白邪等不到她出去,肯定會沖進來救她的,她相信白邪!

那噬魂鬼不再開口,一條長舌從口中無限延伸,那條長舌不停的抽打著舒漓,而舒漓只能左右躲閃,卻一直找不到進攻之門。

長舌很是靈活,時而糾纏,時而抽打,甚至試圖再次將舒漓卷入那種血盆大口中,可每次都能被舒漓掙脫掉,與這長舌纏鬥了許久,周邊的妖氣也越來越濃,舒漓此刻可謂是四面樹敵,幾輪下來,精力有些潰散,倘若持續糾纏的話,只怕法器尋不到,反而被這些妖物所傷,不行得速戰速決。

舒漓定下心來,仔細尋找突破口,起初忙應付並未細看,可當自己細細看下來時發現這長舌的舌根處有一條血痕,血痕上有斑斑點點,這些斑斑點點像是生了銹一般,若是舒漓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看到那玄冥傘的手柄處就有斑斑點點的銹跡,如果能握住舌根,或許就能控制這噬魂鬼了。

如此一想,舒漓似乎有了方向,只見她一個鹹魚翻身就尋著長舌便往舌根上飛去,長舌似乎已經知道舒漓的法門,但為時已晚,舒漓早已以指作劍死死抵在舌根處,等那長舌無法動彈時,便伸手緊緊握住舌根部分,就在這時噬魂骨變成了一把小巧的傘,她使勁的將傘放在手上搓了搓,“怎麽樣?你服不服?”

“不服,我又不是你的法器!”玄冥傘在舒漓的手中戳試圖逃出去,豈知舒漓越握越緊,“要不是覺得你這小傘精巧且有點用,不然送給我,我都不要!”

也許人心裏都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就如同此刻的舒漓,這玄冥傘越不想成為她的法器,她就越想占有。當然,玄冥傘本來是不想屈服舒漓,可此刻又想彰顯自己存在的價值,身為玄冥傘的器靈,如今已被舒漓擊敗,自然就會聽命於她。

只是玄冥傘似乎不悅,隨後在舒漓的手中越變越大,大到能托起舒漓的體重,載著她往裏頭飛去,一路上跌跌撞撞,撞翻了不少的法器,從而也放出了很多的妖魔。瞬間妖魔橫行,妖氣沖天,將舒漓團團圍住,一時間魑魅魍魎各顯神態。

舒漓心下一緊,倘若沒有任何法器光靠赤手空拳是很難戰勝這些妖魔。

“小姑娘,你今日可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的,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好讓我們享受一番,說不定還能還能饒你不死,不然你可就別怪我們這群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有一個白發須須的竹子妖一邊訕笑,一邊調侃,舒漓給他翻了一個白眼,在那竹子妖飛撲過來時,一掌將竹子妖劈成兩半,那竹子妖躺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其餘的妖物見到此等情形,竟統一了戰線一起沖上來,瞬間成千上萬的妖魔鬼怪紛紛往舒漓身上撲。

舒漓試圖轉動載著她的玄冥傘,傘身飛速旋轉,形成一股巨大的氣流,借用氣流擋住那些入侵的妖氣,而舒漓便徒手一個個撕碎那些妖魔。

這些妖魔大都是沈睡了許久的上古妖魔,有的身殘體弱,有的早已是傷痕累累,但妖魔就是妖魔,即便被封印數萬年,再怎麽弱相對於沒有任何法器的舒漓來說,要赤手空拳制敵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舒漓滿身是血,亦不知自己打鬥了多久,只感覺渾身疼痛,鮮血直流,好幾次險些成了這群妖魔的腹中食。玄冥傘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再次張開血口一條長舌纏住舒漓,將她狠狠一甩,直接把她甩到靈臺閣最裏邊的空地上,那條靈活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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